收到《在西伯利亚森林中》的时候,翻看了一下封皮上的简介,作者是西尔万·泰松,法国作家、记者、旅行家、欧洲探险行会会长,2010年在贝加尔湖畔居住六个月,将居住的生活经历以日记的形式结集在《在西伯利亚森林中》。这是一本“林中小屋”的书籍。在收到书的前一晚,恰好观看一部电影《大地》,影片的主人公是律师伊迪,为了把自己的痕迹从社会中抹去,深入美国最人迹罕及的怀俄明州的肖松尼国家森林,住进了小木屋里,学习打猎、捕鱼、种植。
如果说,《在西伯利亚森林中》是作者泰松的户外运动,如他的19岁骑摩托车穿越冰岛、参加婆罗洲洞穴探险等,那么《大地》的伊迪是改变了生活方式。影片《大地》中,伊迪的林中生活分为两部分:当伊迪带着大批的生活物资到达林中小屋时,体验的是世外桃源的小资生活;转折点在遭遇黑熊,黑熊潜入伊迪的小屋,吃掉了她所有的食物,只剩下几个罐头。由此,伊迪的林中才真正的进入生存模式。《在西伯利亚森林中》,泰松结束六个月的林中生活后,还是要回到现实生活的;至于伊迪,也许会选择星野道夫在阿拉斯加的选择,定居在林中小屋。
在残酷的荒野里,林中小屋代表的是一种生命的倔强,体现了生命的顽强状态,对都市来说,林中小屋是一种向往,那么多的荒野生存类的影视剧和书籍里的故事无不刺激着人们那颗向往的心。拥有一栋林中的小屋,就如中国的山水画里世界,文人们创设了一个幻境,将现实里的愿望搬到了环境里。
泰松在《在西伯利亚森林中》坦言,“回归森林这种方式只能由少数人进行”。不能让多数人参与才会更加的吸引人。
《在西伯利亚森林中》里的二月十四日,泰松记录的是他那六十多本书,其中一本是《瓦尔登湖》(梭罗著),梭罗的《瓦尔登湖》是我最早接触的林中小屋图书,在瓦尔登湖畔,梭罗以介于泰松和伊迪的方式居住了两年多的时间,之所以称之为介于泰松和伊迪之间,梭罗是在纯粹的体验,也最终的离开了瓦尔登湖。
在中国的文学世界里,几乎见不到林中小屋的文字或者文学,我们见到的多是有“林”无“屋”,或有“屋”无“林”,“屋”是居住的世外,“林”则是生存的环境,或许,真正居于林中小屋的那些人将这种体验融进了精神世界,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吧。
除了林中小屋,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向往荒野生存,既然不能拥有,那就去体验一番也不错。只不过,可供我们选择的荒野实在太少,去到几乎任何一个地方,都被人迹到访过。这就如泰松在《在西伯利亚森林中》中引用《沙乡年鉴》里一段话:
对野生生命的一切保护都注定失败。这是因为,为了珍惜,我们必须看见,必须抚摸,而当足够数量的人看见、抚摸后,也就不再剩下什么可珍惜的东西了。
当人们真正的涌入所谓的荒野里的时候,必将带来他们本以为离开城市便能逃避的恶(这句话仿自《在西伯利亚森林中》的“来到森林的大众将带来他们本以为离开城市便能逃避的恶)。涌入的人群将荒野变成了又一座的城市,真正的荒野只由前人享受掉了。这一点与我们在古镇游、乡村游里看得真真切切,荒野的生存需要的是一颗孤独的心。
作为银幕前的观众和书籍的读者,偶尔的将自己放入林中小屋的幻境里,算是心灵的短暂自由,但不能真为林中小屋去厌恶身边的生活,将生活也置于幻境里。